第四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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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
除了這句話，楊君鴻還發了一個包間名。
江嶼沒有回覆，擡起頭看到趙柏庭正看著他，他鎖掉了屏幕，有些莫名其妙。
顧欣仁也看他，似乎在等他說話，江嶼這才想起趙柏庭剛才的問題，說道：“是我姑父的兒子。”
趙柏庭收回視線，看著前方緩緩點了點頭，“記得，以前聽你提過。”
江海瀾是在江嶼高中的時候和楊崇山結婚的，那時趙柏庭還沒走，江嶼想他或許跟趙柏庭說過，但他自己已經不記得了。
江嶼在包間裏坐了幾分鐘，借口去洗手間從裏面出來，找服務員問楊君鴻發來的那個包間名字，恰好就在旁邊。他走到門口剛要敲門，門突然從裏面被人拉開。
江嶼楞了一下，就見耿楠站在裏面。耿楠對他打一聲招呼，隨後說道：“楊總在裏面。”
江嶼往裏走，見耿楠似乎是要出去，於是問：“你去哪兒？”
耿楠對著他推一推眼鏡，說道：“我去個洗手間。”
耿楠出去之後又從外面把門拉上，江嶼脫掉鞋子站到了榻榻米上面，朝楊君鴻看過去。
楊君鴻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，外套脫了放在旁邊，他一只手搭在旁邊的椅背，姿態有些懶散地側著身也朝看他過來。
江嶼的心跳不爭氣地加快了。
楊君鴻對他說：“站著幹嘛，過來。”
江嶼聽話地走過去，走近之後楊君鴻就伸手一把將他拉過去。
江嶼被楊君鴻拉到身上，他叉開雙腿面對著楊君鴻坐在他大腿上，楊君鴻的手在後面摟著他的腰。
他還是頭一次被人用這種姿勢抱著，跟抱小孩似的，不禁有些臉紅，還沒說話，楊君鴻就先迫不及待吻住了他。
隔一道門就是人來人往的走廊，能聽到服務生迎客的聲音，這種類似於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的感覺帶來了別樣的刺激，江嶼心跳加快，緊緊地攥住楊君鴻的襯衫，一邊感到緊張一邊同他忘情地接吻。
楊君鴻松開的時候，江嶼呼吸都變得急促，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他還在為楊君鴻的頻繁出現感到煩躁，但是一見面他就完全無法控制自己。
江嶼感到自己的眼睛濕了，望著楊君鴻，楊君鴻也一動不動地看他，過了片刻，又湊近在他嘴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。
楊君鴻這才開口問道：“你說晚上有事就是和你們主任出來吃飯？”
江嶼嗯了一聲，從楊君鴻腿上下來，盤腿坐在旁邊的墊子上，目光往桌面看去。
楊君鴻到的時候就碰上顧欣仁，所以剛吃沒多久，桌子上的菜還沒怎麽動，江嶼看他和耿楠兩個人點了刺身、壽司、天婦羅和幾碟菜，還有一碗烏冬面。
剛才點菜是趙柏庭點的，他也點了差不多的，江嶼不大吃生冷的東西，感覺吃進胃裏不好消化，但也沒說什麽。看到桌上有碗烏冬面，正好是熱的，還沒動，他於是問楊君鴻：“這是你點的嗎？”
“是啊，”楊君鴻問，“幹嘛，你想吃？”
江嶼用行動回答，直接拿起他的筷子吃起來。
楊君鴻向後倚在靠背上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。
烏冬面爽口勁道，江嶼嘗了一下味道不錯，說道：“早知道烏冬面這麽好吃我也點一碗了。”
楊君鴻笑了一聲，說道：“怎麽你還跑我包間吃飯來了，你們主任請客你都吃不飽，就你們倆嗎？”
江嶼筷子停下來，不知道為什麽，他不想提趙柏庭，於是含糊說道：“還有顧老師一個朋友。”
楊君鴻沒再說什麽，拿起菜單在旁邊翻看，問道：“還想吃什麽？”
“夠了，”江嶼說，“你的面給我吃了你要不要重新點一碗？”
楊君鴻點點頭，按鈴叫服務生進來加菜。服務生進來的時候包間的門沒有關嚴，江嶼看到一個人影從門外經過，停下來向另一個服務生詢問洗手間在哪裏。
他認出那是趙柏庭的背影，立刻把頭低下去。
楊君鴻另點一份面，又往後翻兩頁菜單然後問：“紅豆餅要不要嘗嘗，我吃過味道還行。”
江嶼擡頭往門外看去，趙柏庭已經不在了，他微微松口氣，對楊君鴻說：“真的夠了，吃不下。”
“吃不下就打包回去當明天早飯。”楊君鴻說完合上菜單，服務生退出去重新拉上了門。
面吃一半江嶼就差不多飽了，他速度慢下來，看到楊君鴻也慢條斯理地夾了片魚生，於是問：“你怎麽現在才來吃飯？”
“剛開完會，待會兒還得回去接著開，天天的沒完沒了。”楊君鴻說著露出點不耐煩的神色來，“出來的時候還遇到個瘋子在門口堵我。”
江嶼一驚，“什麽瘋子？”
楊君鴻說：“之前一個被開掉的員工。”
江嶼隱約覺得他好像忘記了什麽事，他盯著碗裏的面看了一會兒，猛地坐直朝楊君鴻看去，問道：“是不是姓劉？”
楊君鴻露出奇怪的表情，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江嶼當然不能告訴他，他是聽到了江海瀾那天打的電話，好在他反應快，說道：“之前回去吃飯的時候聽你和我姑姑說過。”
楊君鴻“哦”了一聲，大概是相信了，說：“就是他。”
江嶼想起那天江海瀾在電話裏說的內容，越想越不放心，他不好直接告訴楊君鴻，只能拐彎抹角提醒他，“會不會有什麽危險？”
“能有什麽危險？”楊君鴻不在意地說，“公司有保安他又進不來，頂多在外面鬧一鬧。”
江嶼還是不放心，神色嚴肅，“你自己還是要註意。”
楊君鴻於是也收斂起那份隨意，變得認真起來，看著江嶼說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楊君鴻說完這句就沈默下來，江嶼也低頭繼續吃面，餘光看楊君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，水杯在手掌中轉了兩圈才貌似不經意地問：“你最近見你姑姑了？”
江嶼把嘴裏的面咽下，說道：“就見過一次，吃了一頓飯，不是跟你說過嗎？”
楊君鴻說：“這就對了，沒事別往她跟前湊，影響人家養胎。”
江嶼聽他的口氣好像真的對江海瀾懷孕這件事滿不在乎，忍不住問：“你就真的不介意？”
“我介意什麽，能懷上是她的本事。”楊君鴻說著停下來，過了幾秒才繼續，“何況這才到哪兒，能生得下來再說吧。”
江嶼有點不太高興，蹙眉看他，“你怎麽這麽說。”
楊君鴻當即反問：“我說錯了嗎？”
江嶼輕輕抿了下嘴唇，“我知道你不喜歡她，但話也沒必要說得這麽難聽，什麽叫能生得下來？”
楊君鴻發出一聲冷笑，“我現在在公司看到她都得給她讓道，我說一句還不行了？”
江嶼無言以對。
楊君鴻臉色突然間就冷下來，把筷子撂在桌上，看著江嶼問道：“你至於嗎，就為了幾個字？還有她給你買車你就要，我的車你就停樓底下連看也不看！看來你姑姑在你心裏還是一如既往重要啊。”
“是。”江嶼感到楊君鴻這股邪火簡直莫名其妙，而且這又關車什麽事兒，他臉也垮下來，“她對我很重要，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。”
楊君鴻抿直了唇角。江嶼也沒心情吃了，擱下筷子，擦一擦嘴說道：“我吃飽了。”
說完他就要從墊子上站起來，楊君鴻一把拉住他，“你幹什麽？”
江嶼掙開楊君鴻的手，低頭看著他說：“我得回去了，出來太久顧老師會找我，你自己慢慢吃吧。”
楊君鴻又來拉他，把他用力往榻榻米上拽，江嶼重心不穩被他拽得跌倒。他下意識閉上眼睛，覺得這一下估計會摔得很疼，然而並沒有，腦袋後面反而觸感柔軟，是楊君鴻用手墊在了下面。
江嶼楞了楞，反應過來之前楊君鴻已經壓下來吻他了。他仰頭承受，感覺楊君鴻在用力吸他的舌頭，他狠下心在楊君鴻舌尖上重重地咬了一口，然後攢足力氣一把把他推開，吼道：“起開！”
楊君鴻漆黑的眼珠緊緊盯著他，過了一會兒松開他坐到了旁邊。
江嶼連忙站起來朝門口走去，到門口的時候停下整理衣服，又用手背抹了抹嘴唇。他能感覺到楊君鴻還在背後盯著他，但他沒有回頭，伸手拉開門。
等他回去顧欣仁那個包間的時候，趙柏庭也已經回來了，坐在位置上跟顧欣仁聊天。
顧欣仁看他一眼說道：“怎麽這麽久？”
江嶼垂下眼睛說：“不好意思，有些不舒服。”
說完他就回身將門拉上，因此沒有註意，趙柏庭朝他投來了一眼。
之後時間江嶼就有些心不在焉，想著剛才自己是不是反應過度，為了一句話就又跟楊君鴻鬧得不愉快，明明他去找楊君鴻的時候是那麽高興。
他低頭拿出手機看，擡頭的時候才註意到趙柏庭在看他。
趙柏庭對他笑笑，問道：“吃得怎麽樣？”
江嶼端起茶杯喝一口，說：“挺好的。”
三人又呆一會兒便準備走，趙柏庭說他請客，顧欣仁道：“哪能讓你付錢？”
從包間出來，沒走幾步趙柏庭就說落了東西要回去拿，江嶼便跟顧欣仁先走，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楊君鴻。
“楊總這麽快吃好了？”顧欣仁笑著先打招呼，“代我向你父親問好。”
楊君鴻對顧欣仁還算客氣，點一點頭說道：“會的。”
服務員拿賬單來找顧欣仁，顧欣仁便去吧臺刷卡簽字。
江嶼這才看向楊君鴻，發現楊君鴻也正看他，他的目光從楊君鴻臉上落到了他的手上，發現他手裏拎著個打包盒，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份紅豆餅。
江嶼的心動了一下，張了張嘴正想說點什麽的時候，趙柏庭從背後走過來，將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，用含著笑意的聲音說道：“怎麽還跟以前一樣愛丟三落四，穿上吧，晚上還是有點涼的。”
顧欣仁也簽完字，走回來說：“柏庭，給你介紹一下，這位就是楊總。”
如果是平時，江嶼一定會感嘆顧欣仁的高情商，她一定知道楊君鴻不喜歡被人叫小楊總，所以當他的面從來都是稱呼他楊總。
但是楊君鴻並沒有因為這個稱呼感到高興，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沈下來，盯著趙柏庭搭在江嶼肩膀的手沒有出聲。
江嶼立刻錯身往旁邊走了一小步，趙柏庭的手從他肩上垂落了下去，他小聲說了句謝謝，把胳膊套進袖子裏穿好了外套。
趙柏庭笑了笑，說“不客氣”，緊接著轉向楊君鴻，同樣微笑著說道：“楊總是嗎，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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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柏庭收回視線，看著前方緩緩點了點頭，“記得，以前聽你提過。”
江海瀾是在江嶼高中的時候和楊崇山結婚的，那時趙柏庭還沒走，江嶼想他或許跟趙柏庭說過，但他自己已經不記得了。
江嶼在包間裏坐了幾分鐘，借口去洗手間從裏面出來，找服務員問楊君鴻發來的那個包間名字，恰好就在旁邊。他走到門口剛要敲門，門突然從裏面被人拉開。
江嶼楞了一下，就見耿楠站在裏面。耿楠對他打一聲招呼，隨後說道：“楊總在裏面。”
江嶼往裏走，見耿楠似乎是要出去，於是問：“你去哪兒？”
耿楠對著他推一推眼鏡，說道：“我去個洗手間。”
耿楠出去之後又從外面把門拉上，江嶼脫掉鞋子站到了榻榻米上面，朝楊君鴻看過去。
楊君鴻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，外套脫了放在旁邊，他一只手搭在旁邊的椅背，姿態有些懶散地側著身也朝看他過來。
江嶼的心跳不爭氣地加快了。
楊君鴻對他說：“站著幹嘛，過來。”
江嶼聽話地走過去，走近之後楊君鴻就伸手一把將他拉過去。
江嶼被楊君鴻拉到身上，他叉開雙腿面對著楊君鴻坐在他大腿上，楊君鴻的手在後面摟著他的腰。
他還是頭一次被人用這種姿勢抱著，跟抱小孩似的，不禁有些臉紅，還沒說話，楊君鴻就先迫不及待吻住了他。
隔一道門就是人來人往的走廊，能聽到服務生迎客的聲音，這種類似於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的感覺帶來了別樣的刺激，江嶼心跳加快，緊緊地攥住楊君鴻的襯衫，一邊感到緊張一邊同他忘情地接吻。
楊君鴻松開的時候，江嶼呼吸都變得急促，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他還在為楊君鴻的頻繁出現感到煩躁，但是一見面他就完全無法控制自己。
江嶼感到自己的眼睛濕了，望著楊君鴻，楊君鴻也一動不動地看他，過了片刻，又湊近在他嘴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。
楊君鴻這才開口問道：“你說晚上有事就是和你們主任出來吃飯？”
江嶼嗯了一聲，從楊君鴻腿上下來，盤腿坐在旁邊的墊子上，目光往桌面看去。
楊君鴻到的時候就碰上顧欣仁，所以剛吃沒多久，桌子上的菜還沒怎麽動，江嶼看他和耿楠兩個人點了刺身、壽司、天婦羅和幾碟菜，還有一碗烏冬面。
剛才點菜是趙柏庭點的，他也點了差不多的，江嶼不大吃生冷的東西，感覺吃進胃裏不好消化，但也沒說什麽。看到桌上有碗烏冬面，正好是熱的，還沒動，他於是問楊君鴻：“這是你點的嗎？”
“是啊，”楊君鴻問，“幹嘛，你想吃？”
江嶼用行動回答，直接拿起他的筷子吃起來。
楊君鴻向後倚在靠背上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。
烏冬面爽口勁道，江嶼嘗了一下味道不錯，說道：“早知道烏冬面這麽好吃我也點一碗了。”
楊君鴻笑了一聲，說道：“怎麽你還跑我包間吃飯來了，你們主任請客你都吃不飽，就你們倆嗎？”
江嶼筷子停下來，不知道為什麽，他不想提趙柏庭，於是含糊說道：“還有顧老師一個朋友。”
楊君鴻沒再說什麽，拿起菜單在旁邊翻看，問道：“還想吃什麽？”
“夠了，”江嶼說，“你的面給我吃了你要不要重新點一碗？”
楊君鴻點點頭，按鈴叫服務生進來加菜。服務生進來的時候包間的門沒有關嚴，江嶼看到一個人影從門外經過，停下來向另一個服務生詢問洗手間在哪裏。
他認出那是趙柏庭的背影，立刻把頭低下去。
楊君鴻另點一份面，又往後翻兩頁菜單然後問：“紅豆餅要不要嘗嘗，我吃過味道還行。”
江嶼擡頭往門外看去，趙柏庭已經不在了，他微微松口氣，對楊君鴻說：“真的夠了，吃不下。”
“吃不下就打包回去當明天早飯。”楊君鴻說完合上菜單，服務生退出去重新拉上了門。
面吃一半江嶼就差不多飽了，他速度慢下來，看到楊君鴻也慢條斯理地夾了片魚生，於是問：“你怎麽現在才來吃飯？”
“剛開完會，待會兒還得回去接著開，天天的沒完沒了。”楊君鴻說著露出點不耐煩的神色來，“出來的時候還遇到個瘋子在門口堵我。”
江嶼一驚，“什麽瘋子？”
楊君鴻說：“之前一個被開掉的員工。”
江嶼隱約覺得他好像忘記了什麽事，他盯著碗裏的面看了一會兒，猛地坐直朝楊君鴻看去，問道：“是不是姓劉？”
楊君鴻露出奇怪的表情，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江嶼當然不能告訴他，他是聽到了江海瀾那天打的電話，好在他反應快，說道：“之前回去吃飯的時候聽你和我姑姑說過。”
楊君鴻“哦”了一聲，大概是相信了，說：“就是他。”
江嶼想起那天江海瀾在電話裏說的內容，越想越不放心，他不好直接告訴楊君鴻，只能拐彎抹角提醒他，“會不會有什麽危險？”
“能有什麽危險？”楊君鴻不在意地說，“公司有保安他又進不來，頂多在外面鬧一鬧。”
江嶼還是不放心，神色嚴肅，“你自己還是要註意。”
楊君鴻於是也收斂起那份隨意，變得認真起來，看著江嶼說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楊君鴻說完這句就沈默下來，江嶼也低頭繼續吃面，餘光看楊君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，水杯在手掌中轉了兩圈才貌似不經意地問：“你最近見你姑姑了？”
江嶼把嘴裏的面咽下，說道：“就見過一次，吃了一頓飯，不是跟你說過嗎？”
楊君鴻說：“這就對了，沒事別往她跟前湊，影響人家養胎。”
江嶼聽他的口氣好像真的對江海瀾懷孕這件事滿不在乎，忍不住問：“你就真的不介意？”
“我介意什麽，能懷上是她的本事。”楊君鴻說著停下來，過了幾秒才繼續，“何況這才到哪兒，能生得下來再說吧。”
江嶼有點不太高興，蹙眉看他，“你怎麽這麽說。”
楊君鴻當即反問：“我說錯了嗎？”
江嶼輕輕抿了下嘴唇，“我知道你不喜歡她，但話也沒必要說得這麽難聽，什麽叫能生得下來？”
楊君鴻發出一聲冷笑，“我現在在公司看到她都得給她讓道，我說一句還不行了？”
江嶼無言以對。
楊君鴻臉色突然間就冷下來，把筷子撂在桌上，看著江嶼問道：“你至於嗎，就為了幾個字？還有她給你買車你就要，我的車你就停樓底下連看也不看！看來你姑姑在你心裏還是一如既往重要啊。”
“是。”江嶼感到楊君鴻這股邪火簡直莫名其妙，而且這又關車什麽事兒，他臉也垮下來，“她對我很重要，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。”
楊君鴻抿直了唇角。江嶼也沒心情吃了，擱下筷子，擦一擦嘴說道：“我吃飽了。”
說完他就要從墊子上站起來，楊君鴻一把拉住他，“你幹什麽？”
江嶼掙開楊君鴻的手，低頭看著他說：“我得回去了，出來太久顧老師會找我，你自己慢慢吃吧。”
楊君鴻又來拉他，把他用力往榻榻米上拽，江嶼重心不穩被他拽得跌倒。他下意識閉上眼睛，覺得這一下估計會摔得很疼，然而並沒有，腦袋後面反而觸感柔軟，是楊君鴻用手墊在了下面。
江嶼楞了楞，反應過來之前楊君鴻已經壓下來吻他了。他仰頭承受，感覺楊君鴻在用力吸他的舌頭，他狠下心在楊君鴻舌尖上重重地咬了一口，然後攢足力氣一把把他推開，吼道：“起開！”
楊君鴻漆黑的眼珠緊緊盯著他，過了一會兒松開他坐到了旁邊。
江嶼連忙站起來朝門口走去，到門口的時候停下整理衣服，又用手背抹了抹嘴唇。他能感覺到楊君鴻還在背後盯著他，但他沒有回頭，伸手拉開門。
等他回去顧欣仁那個包間的時候，趙柏庭也已經回來了，坐在位置上跟顧欣仁聊天。
顧欣仁看他一眼說道：“怎麽這麽久？”
江嶼垂下眼睛說：“不好意思，有些不舒服。”
說完他就回身將門拉上，因此沒有註意，趙柏庭朝他投來了一眼。
之後時間江嶼就有些心不在焉，想著剛才自己是不是反應過度，為了一句話就又跟楊君鴻鬧得不愉快，明明他去找楊君鴻的時候是那麽高興。
他低頭拿出手機看，擡頭的時候才註意到趙柏庭在看他。
趙柏庭對他笑笑，問道：“吃得怎麽樣？”
江嶼端起茶杯喝一口，說：“挺好的。”
三人又呆一會兒便準備走，趙柏庭說他請客，顧欣仁道：“哪能讓你付錢？”
從包間出來，沒走幾步趙柏庭就說落了東西要回去拿，江嶼便跟顧欣仁先走，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楊君鴻。
“楊總這麽快吃好了？”顧欣仁笑著先打招呼，“代我向你父親問好。”
楊君鴻對顧欣仁還算客氣，點一點頭說道：“會的。”
服務員拿賬單來找顧欣仁，顧欣仁便去吧臺刷卡簽字。
江嶼這才看向楊君鴻，發現楊君鴻也正看他，他的目光從楊君鴻臉上落到了他的手上，發現他手裏拎著個打包盒，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份紅豆餅。
江嶼的心動了一下，張了張嘴正想說點什麽的時候，趙柏庭從背後走過來，將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，用含著笑意的聲音說道：“怎麽還跟以前一樣愛丟三落四，穿上吧，晚上還是有點涼的。”
顧欣仁也簽完字，走回來說：“柏庭，給你介紹一下，這位就是楊總。”
如果是平時，江嶼一定會感嘆顧欣仁的高情商，她一定知道楊君鴻不喜歡被人叫小楊總，所以當他的面從來都是稱呼他楊總。
但是楊君鴻並沒有因為這個稱呼感到高興，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沈下來，盯著趙柏庭搭在江嶼肩膀的手沒有出聲。
江嶼立刻錯身往旁邊走了一小步，趙柏庭的手從他肩上垂落了下去，他小聲說了句謝謝，把胳膊套進袖子裏穿好了外套。
趙柏庭笑了笑，說“不客氣”，緊接著轉向楊君鴻，同樣微笑著說道：“楊總是嗎，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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